我還來不及生氣,瞬間已經像磁極被排斥一樣,被一股力量輕輕的從旗袍少女的屍體中推了出來。
等我注意到時,我的靈魂已經佇立在旗袍少女的屍體旁邊。鐘司唯看到了我的真面目,則是一臉激動的說,「你果然是陳瑄伊──」
但他沒高興太久,我眼前那具何曼曼的屍體,像是失去了支撐力,瞬間嘩啦啦的倒在地上,露出原本乾屍的樣子。而且沒有了耳朵和嘴唇,比我之前看到更猙獰。
鐘司唯臉色白了,「乾屍……」
咦?他也看得到了喔。我拋給何曼曼一個眼神,旗袍少女立刻會意回答,「我把障眼法解除了,反正現在也用不到了。」
盧明賜則是一臉欲哭無淚的樣子,「怎麼這麼快變回來,再多撐一陣子嘛。」
……再多撐一陣子,不知道你會對屍體做什麼事情啊!
我有點懷疑何曼曼是抱著這種想法,所以才趕快把法術解除。
不過盧明賜不虧是盧明賜,無論是新鮮的或是乾的,只要是何曼曼的屍體,他一樣珍愛。
只見他脫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的把乾屍蓋住,輕柔的橫抱了起來。
他一臉紳士的說,「這邊沒事了吧?我把曼曼的身體先送回家。」
當然不是說盧明賜平常不紳士,只是平常都是另外一種紳士。
鐘司唯看到盧明賜這樣,臉色卻不太好看,似乎還有點糾結,「那個可是乾屍耶……」
盧明賜低頭親吻了一下乾屍的額頭,「我是不介意啦,曼曼就是曼曼。」
只能說他這個舉動讓女生會很有好感,花心的人果然比較有一套。我對旗袍少女鬼叫了好多聲,還曖昧的用手肘頂她。「唷──好癡情──」
旗袍少女雖然嘴上說著,「哪有,明明就有我妹了。」但看她的眼神,我是知道她很開心的。
真好,好羨慕。
果然每個人個性不一樣啊。想想我變成鬼之後,鐘司唯對我的態度就完全變了……
我不自覺看向鐘司唯的方向,卻意外的發現他也正在看著我,眼神欲言又止。
被他這樣盯著,我也不好意思裝傻了。我摸摸鼻子飄過去,「有事嗎?」
「瑄……」他結結巴巴、艱難的說,「我有事想跟你說……」
當他一出此言,三個視線立刻往他的方向射過來。我回頭瞪了盧明賜和旗袍少女各一眼。真是的!那麼八卦幹什麼啊!
我可不喜歡被當戲看,於是附在鐘司唯耳邊悄聲的說,「你先回家去,我等下再去找你。」
他眼睛一亮,「真的,你一定要來喔。」但他思考片刻又改口,「……你還是明天再來好了。」
我眨了眨眼,「為什麼?」
鐘司唯指著地上那具我的屍體,就是原本被阿桑附身的那個。「那個……我也需要收拾一下。或許還要租個冰櫃之類的,你的屍體不比乾屍好保存啊。」
也是,乾屍只要保持乾燥通風就好了。像我的屍體死沒多久的,萬一太潮濕,腐爛長蟲之類的都很有可能。
我點了點頭,他說的有理。「那明天見。」
告別了前男友,我飄回去旗袍少女的旁邊,她一臉嘲諷的看著我,「說什麼悄悄話啊?你沒忘記我要看到你們的結局我才能升天吧?」
我白了她一眼。為了升天呢!這真是個看八卦的好理由。
但我也不是沒有義氣的人,我把旗袍少女當朋友,當然會跟她好好說說。女性朋友就是這樣,必須交易彼此的感情情報。
我對旗袍少女保證,「我明天去找鐘司唯回來後,會把過程跟你好好說說,讓你平安升天,這樣可以吧?」
旗袍少女的眼睛轉了轉,「你是說明天嗎?」
我一看她的表情,就知道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了。我心中警鈴大作,強力的警告她,「不准跟來!你絕對不准跟來!」
旗袍少女笑呵呵的擺了擺手,「不會啦,絕對不會。」
不會才怪!
隔天一早我從墓仔埔到鐘司唯家的時候,外面已經有人在等我了。我完全沒有意外,是旗袍少女。
這傢伙──我滿臉黑線,「不是叫你不要來嗎?」
「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啦!」旗袍少女卻沒有我想像中心虛的樣子,她氣惱的跺腳,神色緊張的說,「鐘司唯不見了啦!」
我腦袋一轟,頓時失去了主意。顫抖的說著,「你……你說什麼?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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