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了假設後,就心急的想找實驗證明。而實證的對像,就只有唯一個可以用鬼眼看世界的旗袍少女和曼曼了。
我著急的對著旗袍少女說,「曼曼,你看我的臉。有哪裡顏色比較不一樣嗎?」
想當初我附身的時候,就把血滴在嘴唇上。假如我的推測是真的,何曼曼應該會發現我嘴唇的顏色是不一樣的。
但旗袍少女卻皺著眉,瞇眼對我看了半天,「都一樣啊!」
什麼?這怎麼可能?難道我猜錯了嗎?
我不死心的要求,「你再仔細看一下。」
她看了又看,很納悶的說,「我怎麼看都是一樣的。不就是乾屍一具嗎?」
啊……我忘了……
我這具身體是旗袍少女用障眼法,才讓人看起來還像個人樣。但這法術對鬼沒用啊!鬼看到我這具屍體,看到還是乾屍啊!而乾屍,無論在人間還是鬼界,看起來都是暗暗灰灰乾乾的,沒有什麼特別鮮豔的顏色沒錯……嘖!
我想我的臉色一定不是很好看,因為盧明賜來安慰我了。他語氣油滑的說,「你怎麼了?不要用曼曼的臉做出這種哀傷的表情啊。」
當然他順手想搭上我的肩,卻被我一把拍掉的事情就不用說了。
既然自己實驗沒用,我就把自己的假設告訴兩人盧明賜和鍾司唯,盧明賜在第一時間沒什麼反應,鍾司唯則是沉吟了一聲,「我倒是有個辦法。」
「什麼辦法?」
「你不是把血滴到嘴唇上嗎?」他看了我一眼,之後眼神飄移不定,聲音也越說越小聲,「那你就把嘴唇給……割掉……看會不會解除附身,不就知道了嗎?」
我和盧明賜幾乎同時表示意見。
「好點子!」
「絕對不行!」
盧明賜很激動,堅決反對,「少了嘴唇,這樣我以後就不能和曼曼接吻了啊!」
旗袍少女翻了個白眼,事不關己的掏了掏耳朵。我則是大力的瞪了盧明賜一眼,「我才不要和你接吻。」
「我不是說你,我是說真的曼曼。」他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玻璃瓶,裡面還裝有眼熟的紅色液體,「你看,我連陰陽眼的血都準備好了,就等真的曼曼附身。」
鍾司唯這才恍然大悟,「難怪你那時堅持要幫我重新包紮才過來……」
「你居然趁包紮順便偷血!」我張大眼睛指控。難怪他們這麼慢才來救我,說來我耳朵阿桑被割,他也有一部分的責任。
「我沒有偷!」盧明賜高聲喊冤,「是他同意的。」
我目光掃向鍾司唯,鍾司唯很羞愧的低下頭,「我想反正多的血也用不到,不要浪費就給他了……」
這傢伙讓我我非常無言,從高中到現在都是這樣,怕浪費救把血亂給人(或鬼)一點都沒意識到他的血是很珍貴的東西,而且一個搞不好,是會引來許多爭端的。
到現在他自己的許多麻煩,都是他的血引來的。最恐怖的是,他自己卻一點自覺也沒有。我下定決心,找機會我一定要好好的說他,但現在重要的是先處理盧明賜的事情。
我先轉向盧明賜,決定對他說之以理,「盧明賜,你這樣是沒用的。如果我不解除附身的話,曼曼也沒辦法附身在這個身體上啊。」
盧明賜嘴張微張,像是被這個事實打擊到了。
沒錯,只要我在這個身體上,旗袍少女就不能附身在這上面。
想要我解除附身最好的方式是什麼?沒人知道,但依照阿桑切耳朵就解除附身的經驗來說,可能要把我的嘴巴切掉試試看了。
萬一這樣真的可以解除附身的話。等我切掉,再讓旗袍少女再附身,這時後旗袍少女的屍體也沒有嘴唇可以讓盧明賜親吻了,哭哭。
像是嫌盧明賜受到打擊還不夠似的,旗袍少女在旁邊再補一槍,「而且我也不想和他接吻,他都有我妹了。」
我忠實的轉達何曼曼的意思,盧明賜遭受數個打擊,情緒瞬間非常低迷。
但讓我佩服的是,雖然遭受許多打擊,但他仍然不死心,掙扎的對我說,「不然你親我一下,我也可以勉強接受。」
我差點沒大翻白眼,還勉強勒!
「不行!」沒想到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居然是鍾司唯,我訝異的看著他,他開始吱吱嗚嗚,「那個……我們應該問一下身體主人的意見……」
「沒錯!我贊成割割看。」旗袍少女也叫囂著,「而且盧明賜已經有我妹了,我不准別的女人親他,用我的身體也不行。」
「……曼曼這樣說。」我再度跟盧明賜轉達她的意見,他也再次受到打擊。
由於盧明賜遭受打擊過大,反對不能。我在沒人反對的情況下,只能拿起刀來割自己。
我看著刀光森森,雖然剛剛我也贊成,但心情實在有點不美妙,我轉頭跟旗袍少女確認一下,「喂──如果假設錯了……」
旗袍少女很快的接話,「那就變成沒嘴巴的乾屍而已,不要緊的。」
不要緊個頭啦,這樣叫人怎麼切的下去!
我一臉委屈的看向另一邊的鍾司唯,他誘哄般的說,「不要怕,很快就結束了。」
「我切不下去,」我求救似的看著他,「你可以幫我切嗎?」
旗袍少女無法握刀,盧明賜根本不可能幫忙,唯一的人選就是他了。
「這……」鍾司唯猶豫的說,「不太好吧。」
「我來幫你說服他,」旗袍少女插嘴,「如果她解除附身,你就可以知道她的真面目是誰了。」
我瞪了她一眼,非常懷疑她剛剛來找我的時候,是不是有偷聽我們說話。
只能說旗袍少女有夠機靈,鍾司唯迅速的回答,「我馬上切。」
「喂……」
我還來不及反應,鍾司唯已經拿走我的刀。把我的臉輕輕抬起,粗糙的手指撫過我的嘴唇。
這個姿勢讓我感覺頗不自在。我睜大眼睛看著鍾司唯,臉微微紅了起來。而他只是小聲了說了一句,「失禮了。」下一個瞬間,就迅雷不及掩耳的用刀把我兩片嘴唇給割掉。
我摀住自己的嘴巴,用力的瞪著他,心情感覺極差。
鍾司唯則在一旁很無辜的說,「長痛不如短痛嘛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