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鍾思唯走了之後,我打起十二萬分精神再次面對阿桑這個神經病時,意外的,她已經換了一張臉,和藹可親的對我說,「沒想到我們是一樣的,都是上師的恩寵啊!你是哪一位師兄還是師姐?」

  我失笑,原來這阿桑把我當作同門了。

  也是,阿桑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了。只覺得能附身在別的屍體上,都是因為林篤月的法力。看到我這樣,大概以為我也是因為林篤月才能附身的,而能受到林篤月的「恩寵」的,除了他們邪教門下的人還有誰?

  我小心的把刀收到口袋裡,清了清喉嚨,希望我的演技比阿桑好一點。

  我也換上笑臉,「師姐啊,我是新來的,入門沒多久呢。因為上師有要事,所以才連忙派我過來,不然怎麼能得到這麼大的榮耀呢……」

  不知道是因為我演技太好,還是阿桑碰到同教的人就卸下了心房。

  「原來是這樣啊!」她似乎是相信了,但仍然有一點疑慮,「師妹……師妹是嗎?」

  我連忙會意的點點頭,「我原身也是女的,師姐叫我師妹就可以了。」

  她點點頭,語氣似乎帶了點責備,「師妹啊,我們既然是同門,你為什麼要幫外人一起對付我呢?」

  啊,她在說鐘司唯的事情。

  我眼睛一轉,「是這樣的,這個和上師吩咐我的事情有關。」

  「喔?」

  我附到她耳邊悄悄的說,「是這樣的,這個人上師說殺不得……」

  阿桑突然警覺的往後退,戒備的說,「殺不得?師妹,他已經知道我們的真實身分了。上師說,任何知道的人都要滅口的。」

  我努力的陪笑,「上師說,那個人,是不一樣的。」

  林篤月,別說我沒幫你啊。鐘司唯被殺,對你也沒好處啊。是說你怎麼不把弟子教清楚一點。

  「哪裡不一樣?哪裡不一樣?」突然之間,阿桑就翻臉了。她戒備的看著我,眼中是赤裸裸的嫉妒,「為什麼上師只和你說不和我說?為什麼上師給你比我更年輕的肉體?」

  我啞然,牛皮吹大了。現在只能想辦法安撫她,「師姐,既然你喜歡這個肉體。我們之後回去請上師幫我們對掉一下就好啦,現在重要的是上師的大計啊。」

  她斜了我一眼,滿意的說,「這還差不多。」

  ……這傢伙果然不是很在意什麼上師不上師的,比較在意自己肉體有沒有比別人多年輕一點。

  「師妹,你過來,」她搭上我的肩膀,狀似親暱的在我耳邊說著,「我好一陣子沒回去教裡了,大家都還好嗎?」

  「都還不錯……」誰知道啊!

  我含含糊糊的應付著,正要想辦法混過去。突然覺得左耳的聽力一瞬間變得不清晰了,就好像泡在水裡一樣,連阿桑的聲音都變得很模糊。

  我轉過頭去,發現阿桑眼泛兇光,嘴上正再咬著一個白白的東西。我心一驚,連忙退了好幾步。

  「師……姐……?」

  阿桑呸了一聲,把嘴巴的東西吐了出來,是一個耳朵。

  我往左臉頰一摸,左耳已經不見了。

  「師妹,這是給你一個教訓。」阿桑冷笑了一聲,「我才不相信上師吩咐過你什麼──照我看,你只是仗著上師給你個年輕的身體,想跟我搶男人罷了。」

  她居然用牙齒把我的耳朵咬下來?到底是個怎樣的變態,才會做這種事情啊!

  我氣到不行,忍不住對她大聲吼起來,「你為什麼要這樣做?屍體受傷我們又不會痛,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?」

  她憐憫的看著我,「師妹,看來你還不明白啊!」

  「不明白什麼?」我很疑惑。

  阿桑冷笑了一下,趁我不注意的時候,一瞬間把我撲倒。我被她壓制在地上,她不知道哪來的怪力,我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。

  她往我口袋掏出那把刀,抵在我的右耳上,對我撫媚一笑,「想知道啊……我把你另一隻耳朵也切下來,你就知道了!」

  阿桑一講完話,就毫不猶豫的手起刀落。隨著我右邊的聽力減弱,我知道,連我的右耳也不見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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