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想如果附在乾屍上面的話,還沒走出門就會被當作妖怪打死了。
「可以啦可以啦──」
少女還想胡攪蠻纏,我恍如來到菜市場買菜,明明想買條魚,但大嬸卻硬要塞給我蝦子給我的那種感覺,真是讓我難以拒絕。
旗袍少女正要熱情的推薦,但看到突然開門進來的人就閉上了嘴巴。
我也不禁對來人好奇起來,什樣的人會讓剛剛恍若歐巴桑的少女乖乖閉嘴呢?
那是一個男性,年齡約在三十五到四十之間。但不顯老,渾身充滿了成熟的氣質。
而且老實說,還挺帥的。
「那是誰?」
她哼了一聲,「我爸的養子。」
我看著她彆扭的表情,「你們的關係沒那麼簡單吧?」
她扭頭不說話了。
那名男子輕手輕腳的坐在乾屍旁邊,無限愛憐的撫摸著它,「好久沒來看你了,你好嗎?」
這個畫面真是讓我太震驚了,這是怎麼一回事?戀屍癖嗎?
當然在旗袍少女的面前我可不敢這樣講。
「他……他對你可真是、真是,」我努力的在腦中尋找形容詞,「……一往情深。」
會對屍體這樣……我想除非是對屍體的主人有者強大的愛意,不然就是對屍體有著異常的喜好吧。
當然兩個都可以用一往情深來形容。
不過就是有點噁。
「才不是勒。」旗袍少女大翻白眼,正要開始辯駁「他是──」
倏地一名女性氣沖沖的跑進來了,打斷旗袍少女的對話,也打斷男子和乾屍親密愛憐(單方面的……),「盧明賜!你已經有我了,為什麼還要找她?」
有點帥氣的乾屍愛好者,也就是盧明賜很不解的對剛剛跑進來的女性說,「你怎麼這麼說呢?她是你姐啊。而況她已經死了,我只是在緬懷她而已啊。」
這傢伙說起理由來倒是臉不紅氣不喘的。
順帶一提,他目前的狀態是經坐在床上,懷中抱著乾屍,用下巴摩蹭著屍體的頭部。
「你妹?」我指著那個新來的女人,老實說長得和旗袍少女頗像,就是老了點。
她沉重的點了點頭,「也是那個戀屍癖的未婚妻。」
我大驚,這是怎樣糾結的一個場面啊。
旗袍少女這才跟我解釋,他們家不是普通有錢的企業。她爸想要一個繼承人,但又一直苦於生不出兒子,於是從遠方親戚那裡,領養了一個兒子。
這個兒子,將來是必須娶她家的女兒的。也就是特地領養來入贅的。
不過幸好,她們兩個雙胞胎都喜歡盧明賜,而盧明賜也喜歡她們。
「雙胞胎?」我驚呼,「你們是雙胞胎?」
我比對旗袍少女還他妹的臉,扣掉舌頭還真的頗相似,只是她妹成熟了許多。旗袍少女如果沒死,現在應該就是長成那個樣子吧。
旗袍少女點點頭,「對啊,我們感情很好。但那是在盧明賜來我家之前──」
姐妹同時喜歡一個男生,感情變差是一定的。我很可以理解。
「不過,他喜歡的是你吧?」
看著盧明賜對乾屍戀戀不捨的樣子,可不是普通有愛才能做的到。
「不,」旗袍少女露出一個苦笑,「她兩個都喜歡。」
我愣住了,向是為了回答我問題似的,少女的妹妹也在跟他的未婚夫大吵。
旗袍少女的妹妹大叫說,「你愛的到底是我還是我姐?為什麼你每天每天都要去找屍體說話!」
「我兩個都愛啊!」盧明賜很理直氣壯的說,「你們是同卵雙胞胎,所以是同一個細胞分裂成兩個。我既然愛你,也要愛你的另一個細胞啊!」
我非常震驚,世間居然有如此歪理。
當然旗袍少女的妹妹也不能接受,她軟硬兼施的說,「你如果想跟我結婚,就把那屍體拿去葬了吧。拜託你行行好,讓我姐入土為安吧……」
盧明賜卻不為所動,順道親了一下乾屍的臉頰,「可是你姐會寂寞說。」
他這樣說任何未婚妻都不會接受,於是他得到了一個巴掌,和未婚妻怒氣沖沖離去的背影。
旗袍少女冷冷的對我說,「你看,他就是這種態度。」
我橫了她一眼,「我比較想知道……為什麼你們姐妹倆會喜歡這種變態呢?」
旗袍少女不語,只是抱頭呻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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盧明賜就算被未婚妻甩了巴掌,也不肯放棄和乾屍卿卿我我的機會。我們在那裡欣賞了這副獵奇的畫面許久,他才終於肯離開。
他一走,旗袍少女就興奮的說,「好,可以開始了。」
我不解,「開始什麼?」
她嘿嘿兩聲,「把屍體變成可以用的樣子啊。」
我大感驚奇,準備看她有什麼方法。只見她對著自己的屍身,上上下下輕輕的吹了好幾口氣。然後點點頭,滿意的說,「好了。」
「好了?」我狐疑的說,「我怎麼看,都還是一樣啊!」還不是乾屍那個樣子。
她瞇眼笑了,「這在鬼界看和在人間看可不一樣了。」
她指著床頭鏡子,我湊過去。照理說,鏡子應該要映照出放在床上的乾屍。可是鏡子裡面的床上,居然只是一具普通的屍體,就像旗袍少女沉睡在床上一樣。
「這……這是怎麼回事?!」
「鏡子裡面映照的是人間的事物。你是鬼,眼中看到的自然是鬼界的事物。」旗袍少女姐是,「不是有人在山上會被迷惑吃了蚯蚓蜘蛛,卻以為自己吃了雞腿大餐嗎?」她聳聳肩,「這個和那個類似,只是對人間有用的障眼法而已。我稍微用了點,讓我的屍體由人類看起來就像是我剛死的樣子。」
「哇──你真厲害。」
雖然鬼看起來還是是乾屍,但只要人看起來不像就可以了。這樣應就可以用了吧。
「那當然。」少女看來挺得意的,但馬上話鋒一轉,「不過你別忘了我們的約定喔。」
我點點頭,「那當然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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