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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非常不耐煩,不是因為這個親吻非常的長,而且盧明賜這個人非常不要臉,還把舌頭都伸進來了。

  老實說,被親這個動作我是很無所謂。

  也不是什麼特別的理由,就是沒有感覺。

  是的,我一點感覺都沒有。

  附身在屍體的身上,雖然可以完全控制這個身體,看的到也聽的到。但是就是沒有觸覺。也就是摸任何東西,或是接觸到任何東西,一點感覺都沒有。

  以前我會幻想附身應該會類似活過來那種感覺,但真正體會了一次,覺得比較像「穿」了一層屍體在身上的樣子。

  所以盧明賜在親吻我的時候,我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,也沒有生氣,畢竟有人會因為衣服被親而生氣的嗎?

  但旗袍少女可不那麼想,她在我身邊氣得哇哇叫,「你怎麼可以親他!我都還沒親過耶!」

  你也太遜了吧……居然沒親過!

  我在心裡嘲笑她,稍稍有種扳回一城的感覺。

  看在旗袍少女的分上,我正好也覺得他挺煩的,就把盧明賜給推開,「喂,你夠了喔。」

  「不夠不夠……」他眼神迷濛,雙頰含春。

  不過就親個一下,你有必要像嗑了春藥一樣嗎?

  我瞬間雞皮疙瘩爬滿身,拜託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──

  「去找我妹,」大概是看到我全身僵硬的愣在那裡,旗袍少女在我旁邊提醒,「她可以幫你。」

  有道理!丫鬟被老爺調戲,也是第一個找夫人做主。

  我點點頭,瞬間拔腿就跑。盧明賜當然沒放過我,在後面追著。

  隨著她的指示,我毫無困難的衝過走廊,拐了三個彎,直達何曼曼她妹的房間。

  事關貞操,我毫不客氣的踢開門,衝著她妹就說,「救命!有變態在追我!」

  旗袍少女的妹妹看到我先是一愣,「……姐?」

  糟糕,我還沒想好怎麼解釋這張和她姐一樣的臉。

  但也沒有解釋的機會,盧明賜這時也跟著破門而入,很不會讀空氣的大叫,「何曼曼在哪裡?」

  我不說話,只是往她妹身後一躲。

  旗袍少女她妹一看這情況,就了然了。她飽含著怒氣大吼:「你這個花心鬼──」

  「我、我沒有啊!」或許是被吼回神了,盧明賜心虛的說,「我只是看到這個女孩子長的很像你姐,想跟她說說話而已。」

  我從她妹妹背後探頭出來告狀,「他騙人,他親我。」

  「你居然敢──」

  河東獅吼開始了,我準備看盧明賜的好戲。但旗袍少女的妹妹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猛,只見他妹迅雷不及掩耳的衝到盧明賜面前,猛的一把拉住他的手,盧明賜還來不及反抗,馬上就被她用背後式摔了出去。

  我瞠目結舌,這樣一定很痛吧!

  旗袍少女則在一旁,得意洋洋的說,「我妹練柔道的,而且興趣是摔角。」

  我卻沒辦法像她一樣,這麼快樂的看個盧明賜受到教訓,唇亡齒寒的道理我懂得。她妹不但很強,還感覺挺狠的。吃醋的人通常沒理智,萬一我這個偽小三等一下被波及……雖然我沒痛覺,但畢竟我的本體是乾屍,被她來個幾下,身體八成就斷成兩半了。

  我越想越恐怖,那兩人又再次糾纏著,只見盧明賜身體被彎成某個不科學的角度,並且發出慘不忍睹的淒厲叫聲。我心底發麻,焦急的躲到窗戶邊,往外一看。

  幸好這裡是一樓。

  「喂──你要幹嘛──」旗袍少女看到我的動作尖叫了。

  「跑啊。」我打開窗戶,鑽了出去,決定趁亂跑走,「謝謝你的身體,等我把我前男友的事情解決,我會再回來幫你完成心願的。」

  「你不要走啦!」

  旗袍少女氣得直跺腳,不過我沒理她,一溜煙就跑走了。

  她家的院子很大,我跑了好久,好不容易才跑出大門。雖然離開她家後是稍微安心了一點,但她家偏偏在山腰上,交通十分不方便,真不知道為什麼有錢人都喜歡在山上蓋別墅。

  我低咒了一聲,現在我不能用飄的了,這裡又看起來沒公車(我也沒錢)只能一步一步的走下山了,而且我還沒穿鞋。

  唯一慶幸的是我沒知覺,所以腳會痛應該也無所謂吧。

  我慢慢的走,所幸沿途風景還滿好的。翠綠的山頭,刺眼的陽光,我第一次覺得有一點活過來的感覺。

  雖然旗袍少女還是飄在我身邊機機歪歪,仍然影響不了我的好心情。

  我非常盡量的無視她,她還是自顧自的在空中揮舞著拳腳,「你不能這樣就跑了啊!你害他們吵架,又自己一走了之,這樣對嗎?」

  我聳聳肩,非常不以為意,「是那個變態自己親我的耶,我只是實話實說。」

  但她還是一直吵,我加快腳步想甩掉她,但身體做的和我腦袋想的不一樣,本想加快腳步,但卻越走越慢。

  「咦?」

  我心中覺得奇怪,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檢視自己的腳。一看連我自己都嚇了一大跳,因為沒知覺,雙腳上已經被我走到有許多割傷,傷口還嵌上大大小小的碎石子。不過,沒有流血。

  畢竟是乾屍嘛,沒血可以留。

  怎麼辦,雖然不會痛,可是看來會影響走路,看到哪裡去拔幾個草來簡單包紮一下好了。

  正這樣想,旁邊居然有一台汽車呼嘯而過,還對我叭叭兩聲。

  為什麼我說居然,因為我剛剛走了快一個多小時,別說汽車了,連台腳踏車都沒看到。

  我反射性的看了一眼,那車倒退到我旁邊,我戒備的看著車主搖下車窗,是我還算熟悉的臉。

  盧明賜,雖然他還滿鼻青臉腫的。

  我著實被他的臉嚇到了,「靠,怎麼又是你。」

  看來剛剛被未婚妻好好的「招呼」了一番嘛,現在居然還敢來找我,膽子不小啊。

  「你要下山嗎?我送你去?」他一臉瀟灑,臉腫不減帥氣。

  「……不用了。」我思考了一番,還是不想和他扯上關係。

  盧明賜笑了一下,開始跟我講道理。「你光著腳走山路,腳不但會受傷,也走不長。還是我載你吧?」

  我想了想,他說的倒也是實話,不過我還是有點警戒,「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?」

  「下山就這條路啊。」他回答的很自然。

  也是。我摸摸鼻頭,這什麼蠢問題。我剛剛不就一條路這樣走過來嗎?

  我權衡了一下,這盧明賜看起來不像是壞人,應該不會對我怎樣。萬一就算他真的對我怎樣,一來我也沒感覺,二來這也不是我的身體,想想不算很吃虧。

  我點點頭,決定跟他上車。當然旗袍少女也跟著我。

  上了車,我心情大好。坐車畢竟還是比較快,比自己慢慢快多了。盧明賜靜靜的開了約十多分鐘中的車,突然開口。「你不是曼曼。」

  我眉一挑,沒有說話。

  他也不介意,自顧自的說下去,「曼曼從不講髒話。」他沉吟了一下,「可是你的身體是她,眉間的疤痕是她八歲弄下的,手腕上細微的燙傷,也和她一模一樣。」

  我微微驚訝,沒想到他觀察這麼仔細。

  他轉過頭來看我,眼神晶亮,不再是之前那個瘋樣子。一臉誠懇的對我說,「告訴我,你到底是誰?」

  他是個聰明人。我默默的想,也難怪旗袍少女說,跟他說實話,他一定會相信的。

  「……借屍還魂。」我用最簡單的說法來說明,「可是正確來說,我不算還魂了,只是暫時借她的屍體用一用。」

  他沒有說話,低頭思考了一番。

  我怕他把我當作惡鬼,緊張的補充,「我是有經過她本人的同意的,不是亂借的。何曼曼,你說對嗎?」

  旗袍少女在後座點點頭。

  「曼曼也在?」他這時真的驚訝了,但他還是半信半疑的說,「我要怎麼相信的你,證據呢?」

  這個簡單。我勾勾手,旗袍少女就在我耳邊嘀咕了幾句。

  我清清喉嚨,「你十歲的時候,屁股──」

  「我相信你!我相信你!」他急急的打斷我,不想讓我說出他的黑歷史。

  我噗嗤的笑了出來,他卻直勾勾的盯著我看。

  「你笑起來真好看……」

  注意一下口水啊!帥哥!

  旗袍少女臉都黑了,我想她也挺糾結的,不知道該是對盧明賜對她的身體餘情為了而開心,還是該為他在她面前正大光明的勾引別人而傷心。

  我輕咳了一聲,好心的提醒他,「曼曼看的到喔。」

  盧明賜才乖乖的回去開車,一邊開車還一邊咕噥,「怎麼不是曼曼本人還魂呢?這樣我就可以這樣又那樣了……」

  至於這樣那樣是怎樣,我就一點也不想知道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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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北極兔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