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,這的確是最好的方法。

 

  所謂匹夫無罪,懷璧其罪。而鐘司唯,正是那個人人垂涎的璧玉本人。

 

  我沉下臉,「殺人這種事情……我辦不到。」

 

  更別說要殺的那個人,是鐘司唯。

 

  旗袍少女呵呵的笑了,「殺人這種事情,別說是你,所有碰不到人類的鬼都做不到的。但是呢──」隨著語氣拉長,她露出一個曖昧不明的笑,「只要你去找你那個前男友,把附身在你的身體上那個鬼的事情跟他好好說說──」

 

  我心頭一震,但沒有說話。

 

  「那個鬼知道她的真面目被你前男友知道了,那她一定會幫你下手殺了他。」她笑了,眼睛瞇成一條線,「這樣不是比你親自動手還快嗎?」

 

  我垂下眼睫,壓抑的說著,「我做不到的……」

 

  畢竟,我還是喜歡鐘司唯的。

 

  我希望他好,他快樂。他還是個擁有未來的人。

 

  不像我。

 

  看了我的表情,旗袍少女喃喃自語:「這情字真害人啊,也罷。今天我就幫你一把。」

 

  我倏地抬起頭,「你想做什麼?」

 

  「我就去告訴你前男友這件事情,讓他被那個女人宰了唄。」她聳聳肩,「我也算是為民除害、拯救地球。我不介意做這一點小事的。」

 

  我狠瞪她一眼,「你、敢!」

 

  隨著我的怒氣上升,小小的房間內頓時狂風四起,天搖地動,旗袍少女一時間也被刮的站不直了。

 

  「呵呵呵,好強大的怨氣,好恐怖的臉啊。比我裝的長舌還像。」她不怒反笑,一個甩頭,「不過,你阻擋不了我的。我就是要去,看你那什麼來擋我?」

 

  我臉色一暗,這個旗袍少女雖然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的。不過很恰巧,她心頭上也有人。

 

  我腦袋還沒想好,手已經先動了。趁她一個不注意,我把小瓶子裡的血一股腦全部倒在那個乾屍上面,想也不想的就從乾屍上躺了上去。

 

 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,眼裡看到的已經不是我以前看慣的灰暗、沒有顏色的鬼界,而是鮮亮光明的人界。

 

  原來這就是用人的眼睛看人界的感覺,真美好。難怪有許多鬼前仆後繼的想要附身。

 

  我爬起身,手已經可以觸碰到床,不像之前當鬼的時候,只會穿過去。很好,看來已經附身成功了。

 

  「你想要幹嘛?」旗袍少女著急的飄上飄下,可是我沒有理她。

 

  我在她的房間裡翻箱倒櫃,好不容易找了把剪刀。我試了試,還算利。

 

  「怎麼了,這裡怎麼這麼吵?」似乎是剛剛的動靜引來人了,門打開走進的旗袍少女的心上人。

 

  盧明賜看到屋裡的情況整個人僵住了,我冷笑了一身,來的正好。

 

  我衝到他身邊,拿剪刀抵住他的脖子,對旗袍少女大喊,「喂──那邊那個鬼!」

 

  盧明賜一動也不動任我擺布,只是呼吸聲粗大了點,我也沒跟他客氣,刀尖又往他的咽喉靠近了幾吋。

 

  我下巴一抬,「你敢動我的人,我也對他不客氣了。!」

 

 

 # # #

 

 

  雖然我挾持了盧明賜,但旗袍少女沒有像我一樣激動。第一時間,她只低下頭,並不說話。等我發現她肩膀在不停的顫抖時,笑聲已經她的方向傳來,由小聲漸漸變大聲。

 

  我原本以為她是極怒反笑的,但等到她笑倒在半空中打滾,我又發覺好像不是這樣的。

 

  「喂……」我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被耍了。

 

  「曼曼。」盧明賜開口了,似乎是在叫旗袍少女的名字。

 

  我很順的回他,「我不是在叫你,你先乖乖閉嘴。」

 

  「好。」男人乖的像小貓一樣。

 

  「你笑夠沒。」我沒好氣的對旗袍少女說,「笑夠了就快點跟我解釋一下現在的狀況。」

 

  她好不容易才住了嘴,「你是關心則亂啊!告訴你前男友又怎樣?他那麼大的人了,也會保護自己吧?而且叫他不要對那鬼說他已經知道她的身分了,那鬼也不會有事沒事去殺他啊──」

 

  我越聽臉色越鐵青。

 

  「哎唷!好好笑,怎麼會有人腦袋這麼直呢?」旗袍少女抱著肚子,滾來滾去,「我只是怕你不想附我的身體、完成我的心願才嚇嚇你的……沒想到你,也太容易上當了吧!」

 

  我也生氣了,惱羞成怒的作勢要拿剪刀戳盧明賜,「吵死了!閉嘴,我殺了他喔!」

 

  沒想到盧明賜本人也不反對,還含情脈脈看了我一眼,「你動手吧,我的身體本來就是你的。」

 

  噁……

 

  我剪刀一丟,捅不下去了。

 

  「這個怎麼辦,你要幫我解決喔!」我指了指旁邊的大麻煩,我從剛剛就開始就一直刻意的忽略他,直接跟旗袍少女講話……雖然他看起來可能覺得我像是神經病在自言自語吧。

 

  旗袍少女說,「你就跟他說實話吧,他會相信的。」

 

  我非常懷疑,她到底是哪來的自信。

 

  不過我還是清一清喉嚨,一臉正色,「是這樣的,盧先生……」

 

  盧明賜根本不聽我解釋,直接激動打斷我,「曼曼,你是曼曼對吧!你活過來了?」

 

  我轉頭看了一下旗袍少女,用眼神示意:那是你的名字?

 

  她點了點頭,「我叫何曼曼。」

 

  我轉頭繼續解釋,「這是何曼曼的身體,但我不是她。我只是借用一下而已──」

 

  「你果然是曼曼!」

 

  喂──你的話都聽到哪裡去了,就說我不是她啊!

 

  正在這麼想,盧明賜已經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著我吻了下去。

 

  我腦袋頓時一片空白,只有一個想法。

 

  先生,這個是幻覺,其實你吻的是乾屍啊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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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北極兔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